葛洪写出的关于人才的论文:[汉过],[吴失].
2020-05-26 08:14: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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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洪写出的关于人才的论文:[汉过],[吴失].




葛洪的人才观,是极有见地的.葛洪虽然是一个道教人物,但是,他对于治理国家,亦十分用心.葛洪认为:一个朝代到了末世,奸臣当道,国破民乱,天下不宁,人怀畏惧.一个朝代在盛世,贤人主政,辅佐君主,天下太平,秩序稳定.葛洪认为:国家治理,关键在于选拔和引进人才.[抱朴子外篇]之中,有不少的关于人才的论述. 葛洪写出的关于人才的论文:[汉过],[吴失],就是其中的两篇好作品.

有人评价葛洪的[汉过],[吴失]时言道:[不敢言晋朝,托言汉末耳.]司马懿时代与魏晋之际,司马父子篡权的政治活动,使得大批士人陷入极度不安局面.为了躲避政治迫害,读书人纷纷避世,成为[竹林七贤]模式的贤人.

葛洪以为:人才的审举之制度,至关重要.国家治理乱世,关键在于朝廷官吏团队人员素质.葛洪的人才思想,确实是极有见地的.

七言藏头诗:[汉过吴失]:

汉魏西晋东晋走

过失动乱倭人秀

吴越尝胆勾践叩

失去再来经常有

[全文完]

黄盟原创.2020-05-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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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:汉过原文.吴失原文.

汉过

抱朴子曰:历览前载,逮乎近代,道微俗弊,莫剧汉末也。当途端右阉官之徒,操弄神器,秉国之钧,废正兴邪,残仁害义,蹲踏背憎,即聋从昧,同恶成群,汲引奸党。吞财多藏,不知纪极,而不能散锱铢之薄物,施振清廉之穷俭焉。进官则非多财者不达也,狱讼则非厚货者不直也,官高势重,力足拔才,而不能发毫厘之片言,进益时之翘俊也。其所用也,不越於妻妾之戚属;其惠泽也,不出乎近习之庸琐。莫戒臧文窃位之讥,靡追解狐忘私之义,分禄以拟王林,致事以由方回。故列子比屋,而门无郑阳之恤;高概成群,而不遭暴生之荐。抑挫独立,推进附己,此樊姬所以掩口,冯唐所以永慨也。

干时率皆素餐俞容,掩德蔽贤,忌有功而危之,疾清白而排之,讳忠谠而陷之,恶特立而摈之,柔媚者受崇饰之佑,方棱者蒙讪弃之患。养豺狼而歼驎虞,殖枳棘而翦椒桂。於是傲兀不检丸转萍流者谓之弘伟大量;苛碎峭崄怀螫挟毒者,谓之公方正直;令色警慧有貌无心者,谓之机神朗彻;利口小辩希指巧言者,谓之标领清妍;猝突萍鸴骄矜轻侻者,谓之巍峨瑰杰;嗜酒好色阘茸无疑者,谓之率任不矫;求取不廉好夺无足者,谓之淹旷远节;蓬发亵服游集非类者,谓之通美泛爱;反经诡圣顺非而博者,谓之庄老之客;嘲弄嗤妍凌尚侮慢者,谓之萧豁雅韵;毁方投圆面从响应者,谓之绝伦之秀;凭倚权豪推货履径者,谓之知变炎奇;懒看文书望空下名者,谓之业大志高;仰赖强亲位过其才者,谓之四豪之匹;输货势门以市名爵者,谓之轻财贵义;结党合誉行与口违者,谓之以文会友;左道邪术假托鬼怪者,谓之通灵神人;卜占小数诳饰祸福者,谓之知来之妙,弄矟一夫之勇者,谓之上将之元;合离道听偶俗而言者,谓之英才硕儒。

若夫体亮行高,神清量远,不谄笑以取悦,不曲言以负心,含霜履雪,义不苟合,据道推方,嶷然不群,风虽疾而枝不挠,身虽困而操不改,进则切辞正论,攻过箴阙,退则端诚杜私,知无不为者,谓之门音呆徒苦。夙兴夜寐,退食自公,忧劳损益,毕力为政者,谓之小器俗吏。於是明哲色斯而幽遁,高俊括囊而佯愚,疏贱者奋飞以择木,絷制者曲从而朝隐,知者不肯吐其秘算,勇者不为致其果毅,忠謇离退,奸凶得志,邪流溢而不可遏也,伪途辟而不可杜也。以臻乎凌上替下,盗贼多有,宦者夺人主之威,三九死庸竖之手。忠贤望士,谓之党人,囚捕诛锄,天下嗟嗷,无罪无辜,闭门遇祸。微烟起於萧墙,而飚焚遍於宇宙;浅隙发於肤寸,而波涛漂乎四极。金城屠於庶寇,汤池航於一苇,劲锐望尘而冰泮,征人倒戈而奔北,飞锋荐於户衣闼,左衽掠於禁省,禾黍生於庙堂,榛莠秀乎玉阶,云观变为狐兔之薮,象魏化为虎豹之蹊,东序烟烬於委灰,生民火焦沦於渊火,凶家害国,得罪竹帛,良史无褒言,金石无德音。夫何哉?夫人故也。

吴失

抱朴子曰:吴之杪季, 殊代同疾, 知前疾之失於彼, 不能改弦於此。 鉴乱亡之未远, 而蹑倾车之前轨, 睹枳首之争草母, 而忘同身之祸, 笑虮虱之宴安, 不觉事异而患等。 见竞济之舟沈, 而不知殊途而溺均也。 余生於晋世所不见, 余师郑君, 具所亲悉, 每诲之云:吴之晚世, 尤剧之病, 贤者不用, 滓秽弃序, 纪纲驰紊, 吞舟多漏。 贡举以厚货者在前, 官人以党强者为右, 匪富匪势, 穷年无冀。 德清行高者, 怀英逸而抑沦;有才有力者, 蹑云物以官跻。 主昏於上, 臣欺於下, 不党不得, 不竞不进, 背公之俗弥剧, 正直之道遂坏。 於是斥鷃因惊风以凌霄, 朽舟托迅波而电迈, 鸳凤卷六翮於丛棘, 鹢首滞潢污而不擢矣。 秉维之佐, 牧民之吏, 非母後之亲, 则阿谄之人也。 进无补过拾遗之忠, 退无听讼之干, 虚谈则口吐冰霜, 行己则浊於泥潦。 莫愧尸禄之刺, 莫畏致戎之祸, 以毁誉为蚕织, 以威福代稼穑。 车服则光可以鉴, 丰屋则群鸟爰止。 叱吒疾於雷霆, 祸福速於鬼神, 势利倾於邦君, 储积富乎公室。 出饰翟黄之卫从, 入游玉根之藻棁。 僮仆成军, 闭门为市, 牛羊掩原隰, 田池布千里。 有鱼沧濯裘之俭, 以窃赵宣平仲之名。 内崇陶侃文信之訾, 实有安昌董邓之污。 虽造宾不沐嘉旨之俟, 饥士不蒙升合之救, 而金玉满堂, 妓妾溢房, 商贩千艘, 腐谷万庾, 园囿拟上林, 馆第僭太极, 梁肉余於犬马, 积珍陷於帑藏。

其接士也, 无葭莩之薄;其自奉也, 有尽理之厚。 或有不开律令之篇卷, 而窃大理之位;不识几案之所置, 而处机要之职;不知五经之名目, 而飨儒官之禄;不闲尺纸之寒暑, 而坐著作之地。 笔不狂简, 而受驳议之荣;低眉垂翼, 而充奏劾之选;不辩人物之精粗, 而委以品藻之政;不知三才之军势, 而轩昂节盖之下;屡为奔北之辱将, 而不失前锋之显号;不别菠麦之同异, 而忝叨顾问之近任。 夫鱼质龙文, 似是而非, 遭水而喜, 见獭即悲, 虽临之以斧铖之威, 诱之以倾城之宝, 犹不能夺铅锋於犀兕, 聘驽蹇以追风, 非不忌重诛也, 非不悦美赏也, 体不可力, 无自奈何, 而欲与之辑熙百揆, 弘济大务, 犹托万钧於尺舟之上, 求千锺於升合之中, 绁刍狗而责卢鹊之效, 构鸡驽而崇鹰扬之功, 其不可用, 亦较然矣!

吴主不此之思, 不加夕惕, 佞谄凡庸, 委以重任, 危机急於弓广弩, 亡徵著於日月, 而自谓安於峙岳, 唐虞可仰也。 目力疲於绮粲, 而不以览庶事之得失;耳聪尽於淫音, 而不以证献言之邪正;谷帛靡於不争, 而不以赈战士之冻馁;心神悦於爱媚, 而不以念存亡之弘理。 盖轻乎崇替之源, 而忽乎宗庙之重者也。

郑君又称, 其师左先生隐居天柱, 出不营禄利, 不友诸侯, 然心愿太平, 窃忧桑梓, 乃慨然永叹於蓬屋之下, 告其门生曰:“汉必被耀, 黄精载起, 缵枢纽於太微, 回紫盖於鹑首。 联天理物, 光宅东夏, 惠风被於区外, 玄泽洽乎宇内。 重译接武, 贡楛盈庭, 荡荡巍巍, 格於上下, 承平守文, 因循甚易, 而五弦谧响, 南风不咏, 上不获恭己之逸, 下不闻康哉之歌。 飞龙翔而不集, 渊虬蟠而不跃, 驺虞翳於冥昧, 朱华牙而未秀, 阴阳相沴, 寒燠缪节, 七政告凶, 陵谷易所, 殷雷车訇磕。 於龙潜之月, 凝霜肃杀乎朱明之运。 玉烛不照, 沈醴不涌, 郊声多垒, 嘉生不遂夫岂他哉? 诚由四凶不去, 元凯不举, 用者不贤, 贤者不用也。

“然高概远量, 被褐怀玉, 守静洁志, 无欲於物, 藏路渊洿, 得意遗世, 非礼不动, 非时不见, 困而无闷, 穷而不悔, 乐天任命, 混一荣辱, 进无悦色, 退无戚容者, 固有伏死乎雍瓦牖, 安肯沽炫以进趋, 揭其不赀之宝, 以竞燕石之售哉! 孔墨之道, 昔曾不行, 孟轲扬雄, 亦居困否, 有德无时, 有自来耳。 世无离朱, 皂白混焉。 时乏管青, 骐蹇糅焉。 砾积於金匮, 瑾瑶委乎沟洫, 匠石缅而遐沦, 梓豫忽而莫识, 已矣, 悲夫! 我生不辰, 弗先弗後, 将见吴土之化为晋哉, 南民之变成北隶也。” 言犹在耳, 而孙氏舆榇。

抱朴子闻之曰:二君之言, 可为来戒。 故录於篇, 欲後代知有吴失国, 匪降自天也。 若苟讳国恶, 纤芥不贬, 则董狐无贵於直笔, 贾谊将受讥於过秦乎!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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